七一勛章”獲得者陸元九 | 技術問題搞不清,腰桿子就不硬
七一勛章”獲得者陸元九 | 技術問題搞不清,腰桿子就不硬
圣賓儀器科技上海有限公司
定位導航系統早已不是什么新鮮玩意兒。
GPS衛星定位、基站定位、WiFi定位......即便是對這個領域再不關心的人,基本也能說出一兩種。
不過,上述的這些定位、導航系統都不太獨立,想實現定位功能,或多或少都要借助一些“外部信息”。比如,用WiFi定位時,得同時搜索出附近多個WiFi信號源才能確定具體方位。一旦周圍的信號源收到干擾,就會影響定位效果。
好在除了這些,世上還有一種完全“自立自強”的系統——慣性導航系統。
它既不依賴外部信息,也不向外部輻射能量,單憑牛頓力學定律,就能在導航坐標里找準自己的位置。
而世界上這一領域的**個博士畢業生生,就是我們的陸元九院士。
“小白鼠”還是領**?
1945年,陸元九作為**批公費赴美的留學生之一,得到了進麻省理工學院學習的機會,并直接被分配到了學院的航空工程系。
正式選擇專業前,同去的同學們大都比較傾向理論方面的專業,但陸元九卻沒往這方面考慮。他覺得,既然人都到了美國,為什么不學一點新東西?
陸元九仔細翻閱了當時航空工程系的專業名錄,一個“儀器學專業”讓他頗感興趣。
一方面,這是一個新設立不久的專業。它雖然叫“儀器學”,但實際教授的內容卻是被美國政府列為重要**研究項目的慣性導航技術。
另一方面,這個專業的導師是當時國際上非常有名的自動控制專家——C·S·德雷伯教授。德雷伯本人,非常主張把自動控制的理論方法應用在慣性測量技術領域。
陸元九當即決定,不管多難,就是它了!規定,選了這個專業,想畢業不但要寫出優良的論文,還得參加合格考試。但這個要求,從來不是陸元九的困擾。整個學習階段,唯壹讓他覺得“難”的,是剛到美國時遇到的語言問題。
那個時候,陸元九一直有一個下意識的習慣:聽講時,只有把老師的話在腦海里翻譯成中文,才能理解老師是什么意思。但這么一來,總會錯過一些重點內容。這樣的狀態,直到三個月左右才有所好轉。
突破了語言障礙,陸元九在學業上愈發游刃有余。僅用4年,就順利拿到了博士學位。畢業后,他還被麻省理工學院聘為副研究員、研究工程師,繼續在導師的科研小組中從事這一領域的研究工作。
回國,是必然選擇
20世紀50年代,美國慣性導航技術的成熟度,已經當得起一句:世界**。陸元九,也成了慣性導航圈子里小有名氣的科學家。
美國當然想要留下他。但不論是好言相勸還是百般阻撓,陸元九都拒絕加入美國國籍。對他來說,“中國人”這個身份比什么都重要。
1956年,陸元九終于帶著家人輾轉回國,準備用自己學習到的技術大干一場。
當時,國家科學委員會剛剛制定了12年科學發展規劃,將自動化和遠距離操縱技術列為“四大緊急措施”之一。中國科學院也準備籌建相應研究所,陸元九被“拉入”自動化所籌備組。
一張白紙等著被繪上藍圖。這個空白要怎么填充?一無設備,二無人才,以至于陸元九一直在“趕時間”。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的工作很龐雜。既要進行工業生產的自動化研究,還要主持飛行器控制系統、穩定系統的研究……但不論多忙,陸元九始終牢牢抓著技術優越的核心:求新求變。
1958年6月,中科院的動員大會上,陸元九緊跟錢學森“倡議發展人造衛星”的發言,提出不但要送衛星上天,還要能回收。這是我國**次出現“衛星回收”的概念。
由于種種原因,“人造衛星”擱淺了。陸元九這個“陀螺人”卻停不下來。到1965年,人造衛星工程再度上馬時,他已經主持了我國單自由度液浮陀螺、液浮擺式加速度表和液浮陀螺穩定平臺的研制,還在長春研制出我國**臺大型精密離心機。
按照學校“如果技術問題搞不清楚,腰桿子就不硬?!标懺懦3_@么說。
一個陀螺、一個加速計、一個慣導系統,從來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這些“小東西”上下的功夫,不止推動了慣性技術的進步,還在長征三號乙運載火箭、人造衛星等的控制研究上取得了“大突破”。
陸元九也被尊為我國航天自動化科學技術的開拓者和航天事業的奠基人之一。
即便到耄耋之年,他的知識經驗和治學精神依然影響著后輩年輕人。
今年的1月9日,是陸元九的101歲生日。
生日前夕,同為中國航空航天事業奮斗過的張履謙到家中探望陸元九。在老友面前,陸元九沒有回避自己老了:“我現在坐輪椅,過10分鐘頭就暈了。我已經出不了大院了?!?
而他*希望看到的,就是年輕人進步得快一點,再快一點,一代一代擎起中國航天事業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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